【杰佣ABO】玫瑰与枷锁（21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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（21）Pink Rose
01.
浓雾之森是伦敦郊外一个十分特殊的地方。
那儿终年累月弥漫着白色的雾气，黢黑的树木隐藏在浓雾之中，若隐若现，树枝交错纵横，宛如鬼魅张开爪牙。
没有鸟鸣声，没有草叶的清新香气，没有任何暖色调。人们尽量避免经过这里，据说这片森林是一座鬼蜮，时不时会从深处传出诡异的乐声。
——他们不知道自己究竟错过了什么。
森林的中心处伫立着一座白色城堡，以城堡为原点，一个巨大的玫瑰园向外延伸，直到黑色的阴影里去。
这大概是森林里唯一一处可以看到天空的地方。其他地方都被雾气遮住，漏不出一丝一毫的光线。
杰克哼着歌儿，正在整理自己的玫瑰园。月光下的花朵漂亮的惊人，花瓣上沾染着露水，反射着银色的光，看起来晶莹剔透如钻石。它们与花店里那些怯弱的美人迥然不同，艳丽奔放得像是一团团的火焰，只要轻轻触碰，便会将一切都燃烧成灰烬。
“我愿意将全部的爱都献给你们，我亲爱的玫瑰。”杰克陶醉于它们无与伦比的美丽，“你们一定是上帝最得意的造物。”
玫瑰们发出娇俏的笑声，挤着挨着叽叽喳喳地说话。
“是我们更美丽，还是你的那位佣兵先生更美丽？”
杰克微微睁开眼睛，脸上露出一丝疑惑的神情，像是不知道它们为什么问这样的问题。
“他是个男人。”他最终这么回答。
“男人又怎么样，别回避问题，杰克。”一朵黄玫瑰摇曳着它的茎干，“我可看到了，你之前念着他的名字自.慰呢。”
“你还会亲吻那颗他衣服上的扣子，要知道，你吻我们的次数都很少。”一朵粉色玫瑰补充道。
杰克笑了起来，“噢，美丽却愚蠢的玫瑰们啊，你们不是在吃醋吧？”
玫瑰发出的声音更大了一些，虽然在别人耳朵里，它们只不过是发出了风吹动的沙沙声而已。
杰克静静地听着它们的不满，终于无奈地抬手保证道：“好了好了，相信我，我是不会爱上人类的。”
“真的吗？那你说，他蓝色的眼睛比起我花瓣的颜色来说怎么样？”一朵蓝玫瑰问。
“你拥有世界上最深邃的蓝色，最名贵精致的蓝宝石也不及你的一万分之一。”
“那他呢？”玫瑰不死心地追问，一定要他承认自己比奈布·萨贝达那双天蓝色的眼睛更美丽。
杰克细细地思索着，不自觉地舔了舔唇，“他的眼睛是浅浅的天蓝色，平常的时候澄澈又透明，但当他从睡梦中醒来的时候，却会如同蒙了一层薄薄的雾气。”
“曾经，我见过他对着一具尸体哭泣，我喜欢看他哭，看透明的泪水从那双眼睛里流下来。你们猜猜他哭泣的时候，脸上是什么表情？”
杰克顿了顿，紧接着继续说道：“我想他自己都不知道，自己居然是在笑，他为杀人这件事情感到发自内心的愉快。很奇怪是吗？但是我却很能理解他。”他咬着舌尖，一字一句的说：“他与我，本质是一样的。”
玫瑰们哄笑了起来：“别开玩笑了，我们才不信你会因为杀了人而哭泣呢。”
杰克无趣地耸了耸肩，玫瑰有时候也并不能完全理解他，正因为如此，他才对奈布·萨贝达有兴趣。
只有他们两个才是同类，也只有他，才能真真正正、完完全全地理解他。
奈布，快点来吧，我迫不及待想要见你。他心中涌起前所未有的期待感。
02.
而此时，奈布正独自一人在朦胧的晦暗中行走，冰冷的雾气好像有重量，沉沉的压在他的脑袋上面。
廓尔喀弯刀插在腰间的刀鞘里，敛去锋芒，看起来毫不起眼。
包裹着小腿的皮质靴子踩在松软的草地上，一时让他恍惚记起，那个夜晚之后，他与杰克的初次相见也是在这么一片森林里。
只是当时那片森林与这里的景色大相径庭，虽然有着同样的雾气，但温暖美丽地多了。
或许这儿也会有那棵月桂树？而杰克则会像那次一样，仰头靠着树干，闭上眼睛等待他的到来。
奈布的唇边无意识地露出微笑，他这么想着，眼前似乎真的出现了杰克的背影，但只是瞬间，眼前的一切就被雾气掩盖，与此同时，飘渺的钢琴声从远处传来，奈布定了定神，循着音乐声往前走去……
03.
这是怎样一座美丽的城堡？
当奈布走出森林，迈步走在一条鹅卵石铺成的小道上，眼前的一切使他感到惊奇。
小路旁边种着各种各样的玫瑰，千姿百态，姹紫嫣红，美丽的不可思议。
它们一动不动地站立在小道的两旁，像是在欢迎他的到来。
这儿与森林很不一样，没有丝毫雾气，让人恍惚自己是否已经走出了浓雾之森，抑或是这根本就是幻觉。
月色碎银般地倾泻在地上，泛着亮晶晶的光，那座高高的白色城堡就那么笼罩在一片银白色中，塔尖直指天空，黑色的乌鸦时不时从上空飞过，然后收起翅膀站立在最上面。
奈布静静地看着，一动不动。开膛手就在这里吗？
像是感应到他在想着什么，一个古怪的黑影凭空出现在了他的面前。
黑色的影子从城堡的阴影处走了出来，奈布得以看见他的全貌。
开膛手穿着黑色的西装礼服，戴着很高的礼帽，身材瘦削而高，脸上白色的面具诡异又可怕。
他的金属爪子朝着奈布张开，虚虚握了一下。
“奈布·萨贝达，来找你的朋友吧。”他的声音带着些微的笑意：“只要你找到了，我就把他还给你。他是——”
“这场游戏胜利的奖品。”